韶华偏安

念去去,千里烟波

【叶乐】一笑相逢 2

※  大家好,这是一个坦率真诚的试阅,脑洞合志之一,本剧组倾情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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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尾,死于年终总结




 【叶乐】 一笑相逢


   武侠paro




年轻人引人往二楼小间去,挑了张干净安静桌子,喜笑颜开邀叶修坐下,兴致勃勃盯着那柄怪伞打量。

“这有顶新鲜的葡萄酒,还有烤的正好羊腿,哎,要不你尝尝别的?听说还有从京城贩来的酒,烈的很。”他自作主张,挑最好的点了半张桌子,讲起话来神色鲜活,先把酒盏推到人面前,“你哪来的呀?”

“打京城来的。”叶修也跟着笑,觉得这人十分有趣,重又把烟拿了出来,“你是本地人?”

“差不多。”年轻人给自己满了杯酒,下意识婆娑着手上护指,“你这个……兵器?真有意思!”

他不问人,倒先问起兵器来,态度坦荡赤诚,全是好奇,眼睛不错盯着伞骨看。

“千机伞。”叶修举起筷子先挑一口烤羊腿吃,比起适才那两片薄薄牛肉可谓口齿留香,立即弃暗投明,把烟管丢到一边。

“那你也是来凑热闹的?”年轻人眼睛一眨,把叶修面前酒杯满上,“哎,这个不好,要是去了我那是有夜光杯的。”

他笑起来时更显精神,神采飞扬,发色瞳仁好像都略浅些,看着像是有些南蛮血统,疏勒人多且杂,也不好说准。叶修盯着人看,实觉十分下饭,欣然又撕了一只鸡腿到碗里,“不看热闹,我来找个熟人问点事。”

年轻人了然哦了一声,又看了看千机伞,露出些遗憾神情,转头热情劝酒,“你尝尝你尝尝,这个和京城里的不一样,好喝。”

“呵呵。”叶修干笑一声,把酒杯往远推了推,“不胜酒力,一杯也不成。”面色严肃,简直掏心掏肺,由不得人不信。

年轻人一杯酒拿了又放,忍不住露出些可怜神色,看了看叶修一身打扮,招呼小二把吃食又多要了一份包好,塞到叶修怀里,“你是来投奔亲戚的?哎,又穷又不会喝酒,这点吃的拿着晚上吃。”

叶大人算了算自个儿那一个月三两六钱俸银,深以为然,十分坦然收着了,“谢谢了啊,我叶修。”

年轻人这才想起来还没互换姓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沾着那一两银子一壶的葡萄酒在桌上鬼画符一般写了三个字。

张佳乐。

字算不得好看,末尾一笔拽的有些长,他满不在乎道,“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叫我……”

“乐啊。”叶修亲切称呼,“你刚才说有什么热闹?”

张佳乐把乐哥两个字憋回去,猛灌一口酒,装作毫不在意般放下杯子,露出些玩味神色。

“说了就没意思了呗,要不这样,算上今天,三天后过了亥时,你从城里翻墙出来,我就在城南那个茶水铺子底下等着,带你去看热闹。”

这热闹看起来阵势颇大,竟然还要赶着城门关了才有的看,叶修正要多问,外头忽而一声鹰啸,一只尾羽纯白海东破窗而入,停在张佳乐肩上,低头就着那酒盏涮了涮利喙。

叶修瞠目结舌,张佳乐夹了块羊肉喂鹰,对着叶修指了指,“这叶修,猎寻你认一认。”

海东青歪着头,好似真在认人一般,抖了抖翅,两下把一大块羊肉吞了。

张佳乐又指了指鹰,对着叶修笑道,“猎寻,我的。”

叶修也有样学样掰块鸡腿递到跟前,海东青并不搭理,翅膀一展宛如利箭入云,飞出窗外。

“他可不吃鸡。”张佳乐哈哈大笑,对着叶修抬手拱拳,是江湖人行的礼数,“我家狼崽子们找过来了,那说好了啊三天后见!”

他话音刚落,已然漂漂亮亮和那海东青似的从窗口翻了下去,轻功了得,叶修只瞥见楼下早有两个半大小子骑在马上等着,三人均是好马快骑,转眼就没了影子。

 

那一包吃食沉甸甸揣在怀里,叶修也不急着找店落脚,倒是在城里乱逛起来。做生意商户往来络绎不绝,收皮货与敛药草的相向而行,茶馆酒肆不一而足,挤得满满当当,听来听去,关于这几日后多出来的热闹倒是人人都晓得一二,拼拼凑凑知个大概,说是有件难得藏宝图要等人来取。叶修听得多,直到天色转暗灯火渐起才牵着马慢悠悠往别处去,疏勒尚算军镇,几年来也不得太平,任凭白日里再热闹酉时也要鼓响锁城。安西四镇均设都督府,统归大都护所辖,每一镇又有自己都尉协理诸事,也算得上是一方父母官,每一处都尉府都修的差不多,实在朴实刚健,到哪都找不错。

叶修在都尉府外找了棵树拴好马,纵身一跃上了墙头,老马稳健,自顾自打起盹来。

疏勒这一任父母官姓李名轩,身上背着军功,戍守边关也快有五年,脾气是远近闻名老好人,和谁都攀得上话,也和谁看着也不算太亲近,自顾自老老实实守在这,乍一看实在没意思,唯一引人多谈两句的怕是房中那位极为受宠的冷面美人。

叶修十分娴熟翻墙越界,撬开李轩寝室窗子跳进去,先给自己泡了杯好茶,又把张佳乐塞的那一包吃食拿出来,黑灯瞎火就着热茶撕冷羊肉吃。

李大人勤于公务,月至中天方才安歇,刚一进门便鬼叫一声,砰一声把门摔个严严实实。

叶修好整以暇等着,李大人踌躇片刻,怕人看见,没敢点灯,摸黑坐下来,干笑两声,也去手撕羊肉。

“南边胡人开的那家驿馆就羊肉做的最好。”李轩打马虎眼,倒是不奇怪叶修怎么坐在这,“叶神辛苦。”

叶修在嘉世做正五品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嘉世本就是圣眷亲兵,先皇在世时叶修久在圣驾前,连当今圣上的枪法也是他教的,只是不知为何正五品做了快有十年,不升不降,年纪小些的官衔都要比他高,只是资历浅,也不好直呼姓名,大抵都要尊尊重重称一声叶神。

李轩和叶修两个人摸黑撕羊肉吃,不消片刻便把半只羊腿吃个干干净净,李轩摸了摸肚子,实在没什么别的理由来搪塞,只好心虚着说起后院早腾出来一间干净客房,留给叶神安歇。

叶修不理,就呵呵他,李轩头上三道冷汗,也跟着呵呵,呵呵来呵呵去,比不上喻夫子,还是失了气势,只能从袖子里翻出几张布告文书来。

借着月光倒是也看得清楚,一张是马匪们通缉告示,一张是昭告百姓前些日子劫杀军卫抢夺饷银一事始末,还有一份打算递到京城里的折子,写了一半。

知道叶神要来,这后半截就没写。李轩东西全都拿出来反而没了那点拘束劲儿,索性坦诚相告,等叶神查完了再说。

叶修没出声,那张马匪通缉告示写的详尽,疏勒城外浩浩黄沙,其中有一支马匪窝藏于绿洲之中,劫掠往来商客,罪行罄竹难书,此番更是劫杀军卫夺取饷银,按律当斩,但凡有人寻得线索自可到都尉府领赏。

除去最后一行字,和上月初在殿堂上与右相陶轩所说并无二致。

派给安西重镇饷银也能被劫,护卫军卒无一人留命,由不得人多想,倒是和前年一桩牵连甚广大案联系起来。小皇帝邱非年不过十六,先皇龙驭宾天匆匆即位,羽翼未丰,右相说什么朝堂上众官便也说什么,只有身边一个叶修敢当堂与人争起来。

陶右相位居人臣,无论如何不能明着杵逆圣意,明面上叶修总算是得了一个月时日远赴疏勒清查这不明不白一桩劫案。

说是查劫难,两边都等着用这一桩案子来翻旧账,李轩也不含糊,大大方方认了前三日便有陶右相口信一路从京到疏勒城内,交待的很是清楚。

臣有娇妻美妾,李大人如是说,一家老小都靠臣养着,谁也不敢得罪,日子过得很是凄苦,只是还有良心,所以等着叶神来为臣做主。

话说出来好像才觉出点不对来,叶修和李轩面面相觑,只能再分别各喝一杯热茶。

话已至此,李轩是不能帮着叶修多少,这案子怎样去查也是叶修一个人的事情,都尉府至多不来添乱罢了。

 

夤夜更深露重,饶是四月天气,疏勒夜里也是寒气入骨,叶修推了窗子由来路跳出去,叮嘱李轩寻人把自个儿马牵回来,李轩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叶神这接下来是否要先看看案卷文书。

“没那时间。”叶修蹲在房檐上,烟管冒出火星来,呵呵笑道,“认识了位有趣朋友,先赴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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